chilli beans and dried raddish

菜脯這種東西,其實在台灣時我並不常吃,偶爾在竹片便當裡加料,偶爾在粽子裡發現,更少的時候,會在阿媽煎的菜脯蛋裡吃到。但是那種鹹鹹香香的味道,不知怎麼地,總是讓在異鄉的我們想念,一但吃到了,每每有一種 ”啊,這是台灣的味道” 的嘆息。

當然小小的菜脯,要代表台灣的味道不免太過抬舉它。只是它和我的童年記憶緊緊連結,想到阿媽的菜,就是這道菜脯蛋。

阿媽不是一個好廚師。農家裡的伙食,就是本本分分把食材煮熟了,儘量利用自家菜園裡的蔬菜瓜果,所以變化也有限,來來去去就是那幾樣絲瓜高麗菜花椰菜。阿媽也談不上是什麼美食家,她一生中出外用餐的次數大概也不多,所知所食就是那些鄉土菜色。但是或許就是這個紮實鄉土的風味,阿媽的醃菜特別香,各種年節食品像是粽子蘿蔔糕發糕什麼的,也特別好吃。

小時候一但有些喜喪事,阿媽總是從泡米開始,一路磨米揉米粉團加色料,做出白紅色的小湯圓,我還記得我總是磨蹭在阿媽的身邊,就求最後加入搓湯圓的行列,不過我到現在還是不愛吃這種紅白色的小湯圓,甜的鹹的湯的炸的都不愛。粽子也是阿媽教我包的,那時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考試,纒著阿媽端午節時讓我也包包粽,當時我不及阿媽快手,但包出來的粽子倒也是有稜有角,只是出國以後也沒有再包過了,不知道下次再興起包粽子的念頭,還能不能捏出個樣子。

離開了阿媽家之後,家裡餐桌上的菜色便完全倒向了外婆派。媽媽燒菜承的是外婆的江浙菜,我在廚房裡跟前跟後學出來的也大半是這樣的味道,一些台菜品項,都是後來在餐廳裡才認識的。但是不知怎麼的,出了國之後,固然自己燒的還是醬油冰糖的調味,一想到台灣味,却不是紅燒獅子頭滷牛肉東坡肉,而是阿媽的菜脯豆豉醃醬瓜。

前兩年回英國前阿媽包了兩大包菜脯給我,因為吃得少,到今年我們才吃完了一包,冰箱裡還有一包等著變成陳年菜脯給我煮湯增味。前一陣子媽媽寄了包手工豆豉,我又在中國超市裡買了一大包鳥眼辣椒,炒了一玻璃罐的辣菜脯,滿滿的家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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